做教育這件事，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很可能看不到「成果」，或者說無法確認實際上自己對他人的生命發生了什麼影響。

以英文為例，我其實非常感謝第一個英文老師（他教的是「英文」不是「英語」），我跟他學了四年多，他為我建立了很好的文法基礎。

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件事。是到了大學我才發現，他教的那些原來是很扎實的東西。

又比如高中地理老師常掛在嘴邊說：「時到時擔當，無米才煮蕃薯湯」，因為他經常花很多錢出國旅遊，把存款花光光。這句話對我的影響很大，讓我在面對焦慮的時候，也會試著跟自己這樣說，安撫自己。

這些老師都無法得知他們在我身上發生的影響。

對我來說，教育就是這麼一回事。教育者只是種下一顆種子。等到環境條件允許，時間到了，才會開花結果。教育者並不一定有機會見到。

要做教育，就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。是自己認為重要，想要做才去做。不是為了看到成果才去做，也不是什麼條件交換。

也就是夏山學校創辦人，尼爾，所說的：無條件的愛。

2020.06.19初稿
2025.06.19增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