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民進行大罷免,是希望讓親中派立委下台,避免臺灣受到中國獨裁政權併吞。國民黨和民眾黨喊「反綠共、戰獨裁」來對抗大罷免,他們用「反獨裁」的口號,來對抗真正的反獨裁行動,這口號的預期效果,跟它號召的理念完全相反。

在近期臺灣,顛覆型惑眾妖言不斷出現,令人無意間戴上一種扭曲的濾鏡,無法客觀看待眼前的政治事件,而對公共討論造成打擊。台灣人討論政治時所需的關鍵概念受到傷害和威脅。「政治自由」、「言論自由」、「威權」、「獨裁」這些政治概念,在資訊戰的社群時代,逐漸無法發揮該有的功能,協助人民交換彼此對於政治的看法。

當承載政治判斷力道的歷史記憶遠去,草率使用政治概念的誇飾行為,可能造成誤會,以為多元社會正常的網路爭論,就跟文化大革命和種族滅絕同等嚴重。

當「佔據國會多數的在野黨」使用「反獨裁」作為遊行主論述,這已經不能當作路人老百姓網路筆戰用錯詞彙,而是一個國家的主要政治陣營在破壞政治討論,這已經踩上民主世界的紅線。

在民主世界,言論自由一直有特殊地位:能夠說話才能進行政治討論、監督政府、交換意見、做出政治判斷;所以,所有的威權政府都會箝制人民的言論自由,避免自己受監督。

中國對內箝制言論自由並且蓋高牆來控管言論,對外則打起資訊戰,主動釋出混淆資訊,搭配資訊封鎖,讓外國人難以正確理解中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、難以討論中國事務。這麼一來,獨裁政府不受國內監督,也不受國際監督。

讓言論自由難以發揮作用,中國的另一做法則是破壞關鍵概念,例如混淆民主和「中國式民主」。在《修辭的陷阱》第五章,史丹利提到中國2013年秘密發佈的「七不講」,要求大學教授避免提到新聞自由、公民權力、群帶資本主義、司法獨立等概念,這是為了讓中國公民缺乏關鍵的政治概念,如此一來,他們就難以恰當思考政治議題,並正確的分析政府罔顧人權之處。

現在,國民黨和民眾黨散佈顛覆性惑眾妖言,讓其支持者無法恰當的思考政治議題,來讓公共討論窒礙難行。這前後做的事情看起來不一樣,但其實目的和結果都是同一回事,讓人在討論中國在意的議題時,即便有言論自由,也是形同虛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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