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平城的朋友聊天，他说他还有别的一些亲戚填兵役志愿的时候太天真，填了一些怀朔、武川、柔玄之类的穷地方。没想到禁卫军的名额没录上，真去了边镇当镇兵。不说耽误一辈子也耽误了半辈子。
我说我填的志愿全是内地的，因为我去洛阳参加过佛学兴趣班和禁卫提前批选拔，已经见识够了穷地方的蛮夷和贱民有多么可怕，我是人而他们更像野兽，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生物。
平城的朋友说我小小年纪就见多识广了，不像他们吃了没出过远门的亏。参军真的需要懂的人指导，而不是自己睁眼瞎报！我突然意识到，这跟当年太祖设立六镇是类似的。
鲜卑良家子去六镇戍边前也是部落里没出过远门的爸妈的小宝贝，年轻、天真、优越、甚至有些跋扈。去了六镇就从头到尾被收拾了，那个时候才知道世界的残忍。贫困、野蛮、愚昧要染指年轻的灵魂实在太容易了，一掐一个准，甚至一掐一个死。这个国家改造青年的传统其实没有完全中断过，只不过用了更加隐晦和曲折的方式。